“我在这儿守了十三年,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昨天,电影《攀登者》发布预告片张译版人物预告片。短短一分十七秒,张译扮演的曲松林有坚守13年的委屈,有面对队友牺牲的担当,“如果你又想哭,可是你忍住了,这可能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事情”;有面对珠峰的勇气,“就算你让一万个人拉住我,我照样还是要冲上去”;还有对战友的生死情谊,“方五洲收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画面里,还有他赤着脚,在八千多米的寒风中无畏攀登,为国登顶,寸土不让。
回忆这所有,张译说《攀登者》的拍摄难度,在他过往所有作品里,“起码排前三”。
说角色 性格小瑕疵
“曲松林是和方五洲还有杰布这三个人共同在影片当中的1960年代表全中国第一次登上了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他作为三个登顶的队员之一,在这个登山过程当中,因为受伤,所以他的脚趾被截肢了。那么从山上下来之后,他就变成了总教练,负责了1975年的第二次登顶珠峰的训练。”张译分析说, “我个人觉得,这个人物是带有一定的性格和一点点小瑕疵的一个英雄。归根结底他是一个英雄,只不过是在他变成英雄的这个道路中,走了一点点小小的弯路。但是怎么能把这两者统一起来,我觉得对我来讲是一个很大的课题。”
幸好,曲松林原型屈银华的家人让他在拍摄初始就多了一份信心去完成好角色。“屈红大姐(屈银华女儿)给我发了好些她爸爸的照片,一张他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照片我印象特别深,她告诉我说,‘看我父亲的脚趾,齐齐地被截掉了’。她跟我聊完天后,就去了自己家的灵堂,对着她爸爸的牌位,告慰他爸爸说,‘有人在拍你们的故事的电影,然后是张译演的你’。还给我拍了一张她妈妈的日记,2014年老太太写的日记,上面写的是:某年某月某日,有人来采访老屈,采访人:阿来等。这个日记的照片现在我手机里还有。”说起这些,张译说家属的信任让他更加坚定,“相信我可以走进屈银华,走进那代攀登者。”
忆表演 这次难度大
预告片中,张译赤脚在海拔超过八千米的雪地里,爬上队友的肩头,也爬上珠峰最难最险峻的一段山路。现实里,因为冻伤,屈银华老人失去了自己的脚趾,哪怕实拍只是在废弃的矿场建起的“雪山”上,张译仍心有戚戚,“你穿着鞋的时候是无比幸福的”。回忆起拍摄时候的寒冷,他说:“当你脱掉鞋子,开始有点冷,因为风很大,脱掉袜子的时候就开始彻底变得很冷了。然后你把它放到雪山那一刹那,它真的不是一根针在扎你,它也不是一堆针在扎你,它是好像是有几把刀子在划你的脚,划你的脚心。一开始的几秒钟是可以扛的,大概超过十秒左右就不行了,就是站都站不住了。但是你要把戏演完。”张译说他要感谢“演员”这个行当,因为在导演喊停之前,演员没有权利蹲下、躺下、卧倒,把脚离开雪面,“你是没有这个权利的,你必须要听到那一声宝贵的‘停’。而且还要感谢‘演员’的一点是,其实很疼,但是你会因为你的人物、剧情、规定情境,你忘掉了疼,这很奇怪。”他说真正痛苦来自于那声“停”之后,“那天一喊‘停’,我直接就摔在地上了,把脚抬起来的时候,那种疼是钻心的,是喘不过气来的,也是一个很好的经历。”
于是1975年再当总教练的时候,失去了脚趾的曲松林就变成了一个瘸子。为了更好地塑造人物,平时在现场,无论正式实拍、走位排练,还是正常的行走,只要张译能想得起来的时候,他都尽量以一个瘸态出现,“所以吴京老师就笑话我说我是瘸神”。说到此,张译哈哈地笑了,似乎全然不记得自己为这个角色在好几个月时间里付出过的辛劳和疲累。
聊吴京 生死好兄弟
聊起其他“攀登者”,张译说自己会特地去“偷师”章子怡的现场回放, “虽然她不老,但是她真的是一个戏骨。你能够瞬间通过她的眼睛,明晰地看到她复杂的内心世界。”也开玩笑说不知道自己跟胡歌谁年纪更大些,“但是他个子比我高,出道比我早,不过他的脸上有那种孩子般的纯真。”而且在这个敬业的工作团队里,胡歌、井柏然都是那种特别努力、敬业的青年演员,“无论是拍哪一个演员,带不到他,你能看到搭词的这个行列当中永远有胡歌,就他永远默默地坐在那里。”
但要说整部电影里最让张译“服气”的还属吴京。“吴京老师扮演的方五洲,是这部电影的灵魂,他也是我们第一次登山和第二次登山领军人物,是攀登精神的代表。曲松林在第一次登顶的时候,因为遇到了一些危险,是被方五洲救的,他们俩是一对生死兄弟,但是在中间的未曾谋面的13年,他们各自的生活有了极大的变化,两个人也有了一些小小的意见上的不统一,闹一点小别扭,但是在最后终于在登山之前化干戈为玉帛,抱在了一起,依然回归到了生死兄弟的这样一个状态。”从张译的恳切的语气里,不难发现“吴京老师”不仅是同行间的客气友好,更是心底的一份尊重和佩服,“他的表演是准确的,是精准的,而且是能够比我们这些旁观者,以及观众,提早了半步的。它还不提早你一步,它就提早你半步。”当然,这样的精准源自吴京对工作的执着,张译回忆说:“我们俩在一起聊天,我都服了他了,就是十句话,九句半是说我们现在这场戏应该怎么办,你应该怎么演,我应该怎么演,我演完了你怎么接招,你出了招之后我又应该怎么接,来,大家演一下。”他说这样的讨论经常在吴京那间被剧本、草稿和剩菜剩饭占满的屋子里,从半夜十一二点一直“眉飞色舞”地聊到凌晨两三点,然后两人六点又要起床出工,“我跟他在一起,累是累点儿,但是我学到好多好多东西。”